几分脸色。见青年站在那里,随意打量楼下,一开始殊无异色,后来也不知看到什么,竟还浅浅带笑,再后来,神色急剧转冷。
他虽未与青年同立,却也能听到楼下嘈杂。
他大概明白青年是在为什么生气,只是……天下如那西北人的,又何止西北人一个?大敌当前,他们唯有做好份内事,守好沙市百姓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那些拎不清自己,只会窝里横的人,实在没必要太放在心上,相信二爷府上的管家、小厮,必能叫他“懂事”。
不过……解九微微一笑,他知道青年并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情绪化和理性,在青年身上并不矛盾,它们以一种非常巧妙的形式,在青年身上实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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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果然挨不住这“咿咿呀呀”的戏声,没过半场,就眼皮子打架,一头靠在解九身上睡着了。
解九叹了口气,心道下次还是带青年去别的地方吧,这梨园……确实不适合青年。
他看青年,毫无防备枕在他肩头。睡眠状态,弱化了青年过于昳丽的颜色,给人带来的冲击性,和为了不被人小看,故意摆出的冷漠神态。
他想伸手摸摸青年,毛绒绒的脑袋,和近在咫尺的脸;他想至少在这四下无人,甚至青年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搂住青年的腰。
可他手抬起来好几次,却都迟迟没有落下。
他强迫自己,把视线落到唱戏的二月红身上,可不知是不是被身边这人传染了,原本精彩的一出好戏,那些戏文落在他耳朵里,竟也只剩“嗡嗡嗡”的嘈杂声。
第一次,他不知道二爷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