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用双手接过了那道军令,神色变得无比肃穆,朝着陈修抱拳,声音洪亮:“末将李流,绝不辜负大人信任!”
陈修点了下头,目光扫向其他人,语气平静地问:“还有谁要说吗?”
接下来的时间,石飞和其他几个千户、百户,也都接连站起身,开始汇报诉说着各自部队的困境。
陈修默默听着,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得多。
仅仅是白天那一场战斗,就没了五千多号兄弟,重伤的也有三千,轻伤的,更是过万。
这还仅仅是邺城这几十里长的西城墙战线,十万人马分守城墙,兵力捉襟见肘,根本不够用。
要是黑维克蛮族再来一波像白天那样不要命的猛攻,邺城,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但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那面破破烂烂的西城墙。
那道被惊天一剑劈出来的巨大裂缝,就像一只狰狞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死死地咬在西城墙上。
陈修虽然派赵虎连夜带人去抢修了,不惜一切代价,但,说实话,杯水车薪。
那道裂缝,依旧触目惊心,看着就让人心慌,随时被撞击塌下来。
一旦西城墙真的塌了,让黑维克蛮子的铁骑冲进来,涌入邺城腹地,就算城里的守军再怎么拼死抵抗,估计也挡不住铁蹄的践踏,到时候,一切就全完了。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拖时间,尽可能的拖下去。
陈修比任何人都清楚,邺城真正的指望,绝非是这摇摇欲坠的城墙。
更不是那道被蛮族鲜血浸泡,冲击得隐隐松动的城防阵法。
那阵法,十年前周衍可是下了血本,重金聘请四阶阵法师专门对付黑维克蛮宗才布下的,能限制四阶的力量,但要说它坚不可摧?
那可真不见得。
真正能决定邺城命运的,是那些还没彻底恢复战斗力的主力部队——雷霆战骑、夜枭鬼骑,还有凤翼弩骑。
这才是邺城的王牌,是真真正正的精锐,是能在战场上,跟黑维克蛮族铁骑硬碰硬的强悍力量。
只有他们尽快恢复血祭后的元气,重整旗鼓,才能有跟蛮族决一死战的资本,才能守住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