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王府里也是要死一大批人的。
张启麟又送来紧急从宫里请来的高太医,高太医是太医院天花人痘研究组的成员,对天花病症了解颇深。
王府里调来一批物资和药材,萱瑞堂的大门就从外面被锁上,一干人等,许进不许出。
有物资有药品,萱瑞勉强恢复运转,除了进来府医、高太医、前院的嬷嬷、张启麟手下的太监,不能出门,一概生活用品和食水都自己准备之外,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
陈先拖着打完板子的身体,坚持回来照顾六阿哥,他很清楚,一旦六阿哥不好,他这个贴身太监就是第一个陪葬的。
加上直面过雍亲王的杀意,陈先除非上厕所,熬夜熬到眼睛通红,也不肯离开六阿哥半步,甚至和嬷嬷争着处理六阿哥上吐下泻的污物,陈先哀求:“嬷嬷就让奴才侍候阿哥吧,奴才没看顾好阿哥,本就难辞其咎,庶福晋心善救下一条贱命,奴才就是熬到瞎了,也得照顾好阿哥。”
陈先实在过于顽固,六阿哥屋里的人换了两轮,他依旧不肯走。
终于趁着陈先出去上茅房,又把嬷嬷打发走,撵青芽等人出去忙别的,图庶福晋才能得到一小会儿和儿子独处的时间。
系统监控着周边,所有人的位置和行为都扫描在内部全息地图里,甚至包括六阿哥的心率,它比宿主还紧张。
有了短暂而又关键的片刻,图庶福晋不敢有丝毫耽搁,她迅速地从系统中购买到珍贵无比的抗天花病毒血清。
紧接着,一丝不苟地遵循着系统给出的指示,轻轻卷起六阿哥的衣袖,六阿哥已经开始出痘,力气大点会擦破痘疹,捏住他的小胳膊,图庶福晋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轻轻地用酒精棉球擦拭着注射部位。
然后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将注射器尖锐的针头缓缓刺入六阿哥的上臂。慢慢地推动活塞,将透明的药水一点一点地注入六阿哥的体内。
终于,最后一点药水也顺利打完,图庶福晋已经出了一头大汗,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拔针,”系统看六阿哥胳膊上还扎着注射器,提醒还没结束:“打完得立刻拔针,用棉球按住针眼,拔完会流血。”
图庶福晋急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