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三这日,又下起了雨。
雨丝密密如绣花针,轻飘飘落下来,沾在初初绽放的花瓣上,露出嫩芽的新绿间,落到青黛色的几方石阶上,与那些潮湿的苔痕一起,留在不常见光的角落里。
李毓灵身上的伤留下厚厚的紫痂,不再阻碍她的行动。
她变得很安静,经常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地透过窗棂看向外面。
孔夏瑶是个很活泼灵动的人,她消息灵通,人从未在京城待过,却知道不少京城的八卦。
李毓灵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安静,听的认真,孔夏瑶并不喜欢与她一样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人,反倒像李毓灵这样的就很对她的口味。
也或许是她太美了,孔夏瑶总是忍不住想与她亲近。
“毓灵姐姐,你可知张衍清?”孔夏瑶凑到李毓灵跟前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她的意识给召了回来。
李毓灵摇头。
“昨日,他查封了好几家花楼。可吓人了,门口站了一堆带刀侍卫,听说是在查凶手,你知道在查谁吗?”孔夏瑶卖关子,果然如她所料,李毓灵露出茫然的表情,下意识追问道:“在查谁?”
“就是查…”孔夏瑶又更凑近了些,她挨着李毓灵的胳膊,靠近李毓灵的耳朵。
热气喷洒到李毓灵的耳廓,李毓灵听清了她说的话。
“…父亲母亲不让我知道这些,但我有自己的办法。”孔夏瑶得意地笑了,将她带给李毓灵的两盒香膏打开盖子。
李毓灵闻到了一股馥郁的花香,这花香比她常用的头油的山茶花味道浓郁太多。
她有些闻不惯。
“母亲今日去还愿,家里就剩了我们俩,要是不下雨,还能出去游玩一番,听说郊外竹林办了个流觞曲水筵席,邀请京城的才子佳人去参加。”孔夏瑶蘸了点香膏拉过李毓灵的手给她抹上,然后轻轻托了一下李毓灵的手,说道,“你快闻闻,这味道你可喜欢?”
李毓灵低头闻了闻,她不喜欢,更中意从小用到大的山茶花。
孔夏瑶接着刚才的话,闷闷地说:“可惜我家才来京城,根本没有有趣的请帖来找我出去玩。从前在涿鹿,一开春我收请帖就收到手软呢。”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