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抬起了胳膊。
雪棠连忙把药碗放在桌上,快步走过去帮他把身上的大氅脱下。
离得近了,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松木香便淡淡拂了过来,萦绕在雪棠的鼻息间。雪棠垂眸,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裴知予的目光却沉沉地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那里残留着几道模糊的、他咬下的齿痕。
裴知予勾了勾唇。
雪棠一抬头,就见裴知予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心跳蓦地快了半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才开口道:“二爷,奴婢把药端过来了。”
裴知予似乎心情不错,拿起桌案上的药碗,很痛快地把药一口气喝光了。
雪棠正要把药碗收拾下去,却被裴知予握住了手腕。
她探询地打量着裴知予的脸色,裴知予拉着她,径自在桌案后坐下来,又指了指一旁的砚台。
这是要她伺候笔墨的意思。
雪棠只得暂且把药碗搁在一旁,低着头,安静地磨起墨来。
百岁和长欢方才在外头玩够了,这会儿不吵也不闹,很是温顺地在一旁烤火,门外明朗天光寂寂落进房中,一切竟是难得的惬意自在。
雪棠磨好了墨,便低头退至一旁,她余光悄悄瞥着裴知予正在写字的手,瞧准了他提笔补墨的时机,轻咳一声道:“二爷,奴婢有一事相求。”
裴知予抬眸朝她看过来,懒散地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雪棠鼓起勇气说道:“奴婢见二爷书房里有很多书,不知奴婢可否向二爷借几本来看。”
裴知予颇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看书?”他随手在纸上写道。
“是。”雪棠抿了下唇,“奴婢想读一读二爷看过的那些书,这样,也好和二爷说得上话,免得二爷总是嫌弃奴婢木讷寡言。”
裴知予好笑地看着她,他何时说过这四个字了?
她只消柔声唤他一句二爷,便抵得过千句万句费心取悦他的话,哪里用得着读什么书。
不过,看着雪棠灼灼望着他的目光,裴知予终究还是点了头。
“书房就设在侧室,你既想看,随意拿来看就是。”
雪棠闻言,眼眸立刻亮了起来,欣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