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生得姿容绝色,性情更是温婉娴淑,秀外慧中,可在他看来,这两者似乎皆不尽然。
裴知予沉着脸默了片刻,敲响了桌角的铜铃。
霍礼很快推门进来,恭敬问道:“二爷,您有何事吩咐?”
裴知予从手边的书册下扯过一张新纸,雪棠见砚台里的墨所剩不多了,便快步走过去,取了墨锭安静地磨起墨来。
她眼角余光无意地落在裴知予手腕下压着的雪宣上,那上面很快现出男人潇洒凌厉的字迹。
“我记得,赵副将的妹妹,是不是和沈家的公子定了亲?”
沈家的公子?
原来沈语柔还有个哥哥么?
雪棠一边磨墨一边想道。
“二爷好记性,昨日赵副将还说要请属下一同吃酒庆贺呢。”霍礼诧异于裴知予竟然会记得下属的家事,但还是如实禀道,“听说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十,待沈家小姐和大公子的婚事办完,沈家便要忙着筹备沈公子娶妻一事了。”
裴知予闻言,便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笺,换了支纤狼毫笔,在上头写了寥寥几行字,又用火漆封好,递给霍礼。
“明日你去一趟军营,把这封信交给赵副将。”
“是。”霍礼仔细把信揣进怀里,便退下了。
“二爷信上写了什么?”方才裴知予写得快,雪棠没能看清,她实在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了句。
裴知予喜怒莫辨地瞥了雪棠一眼,这小丫鬟如今倒是胆子大了些,话也渐渐多了,不像之前,除了“二爷”,再不会说别的话。
那信上倒是并没写什么不能被旁人瞧见的话。
赵副将毕竟是裴知予昔日最得力的手下,两人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情谊自然非旁人可比。裴知予只不过在信中提点了赵副将几句,这位沈小姐还未过门便肆意打骂凌辱侯府里的下人,不懂礼数,不知规矩,且心思狠辣,如此看来,她兄长的品行,也有待考量。
沈语柔到底只是个女人,裴知予无法把在军中的那些骇人手段用在个弱女子身上,但至少,他要让外头的人知晓,这位沈家千金的品性,并非如传闻中所言。
不过这些话,裴知予懒得费心告诉雪棠。他径自握住雪棠的手腕,把她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