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予不在卧房。
雪棠问了霍礼才知道,是裴甫差人把裴知予叫了过去,说是有事与他相商。
“二爷去了已有小半个时辰,应当就快回来了。”霍礼道,“姑娘是有事要找二爷吗?”
雪棠想了想,对霍礼说道:“等二爷回来,烦请霍大哥帮我转告二爷,就说……我去了东院。”
东院?那不是大公子的住处吗?
霍礼愣了愣,正要追问,雪棠已经转过身,朝后院她住的下房走去。
雪棠推开破旧的木门,走到木板床边,从床头的抽屉里仔细取出一些晒干的花叶,装进了一只香囊之中。
西院后头有一处许久无人侍弄的荒园,里头长着好些花草,雪棠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认得那些模样少见的花,其中许多皆有奇用,她得了空闲,便挑模样好的花叶晒干收好,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鹤霜花和月萝叶自有一股异香,两香相冲,若是吸入肺腑,便可迷人神智,致使短暂昏迷。
若是裴知予没来……
待到了床榻上,她便寻个时机,用这香囊捂住裴行焉的口鼻把他弄昏,先将此事含糊敷衍过去,待从崔老夫人那里拿来解药,再想法子从长计议。
雪棠攥紧了手里的香囊。
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裴知予身上,总要为自己留些后路才行。
男人的情爱和许诺,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活下去的路,需得她自己一步步踏出来。
雪棠心下主意已定,便离开了下房。
才走出西院不远,就见一个面生的小厮在小路中央四下打量着,见雪棠过来,远远瞧了几眼,便迎上来道:“你就是雪棠吧?大公子正等你呢,快些过去吧。”
“知道了。”雪棠冷冷道。
想来是崔老夫人一早便与裴行焉商议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个时辰就巴巴地等着了,还特意派人来寻。
雪棠走到东院门口时,却看到了一道算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奴婢见过沈小姐。”雪棠垂眸,向沈语柔福身行礼。
沈语柔瞥了眼领着雪棠过来的那个小厮,随口吩咐道:“我今日来府上,带了好些相府里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