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她说话。
“啊!鬼啊!”王雨瑶吓得厉声尖叫,她扑腾着想要起身,却像是被人下了软骨散,如何都爬不起来。
她终于慌了。
“清明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是他们!是他们将你沉的塘你去找他们索命!我们可是闺中好友,我我我替你证明清白,只要你放过我,我替你证明……”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清白的啊。”女子嗓音温柔,“我的清白,何须你来证明。”
说话间,白清明纤弱的手毒蛇般缠住了她的腕,白玉簪被夺了去。
“嗤!嗤!”两道惊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刺穿了雨幕。
王雨瑶此生只这样叫过两次,上次是她爹死,这次是她死。
两条红蜈蚣似的血泪自女子眼眶蜿蜒而下,“我的眼睛……”
“嗤!”又是一声,簪尖划破了女子颈动脉。
鲜血溅在了玄袍上,像被吸了去,眨眼就不见。
长夜漫漫,芸村的第一盏灯笼,亮了。
这芸村,有不该死的人吗?一幅又一幅画面走马灯一般在白清明眼前浮现。
王雨瑶偷了她娘留给她的白玉簪,把她的肚兜藏在阿牛的枕头下,构陷她私通。
王富贵收了林夫人的贿赂,用刺鞭把她抽得皮开肉绽,足足四十鞭,半分不手软。
王叔李叔赵叔孙叔火急火燎地去搬猪笼,大睁着眼看她被一件一件剥去外衫丢进了笼。
王叔李叔赵叔孙叔的女人们磕着瓜子喷着唾沫,朝她脸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村头的王麻子侵犯她未遂,于是王麻子的奶奶带着老婆子们向她的伤口洒盐……
唯一替她澄清的阿牛,被他们发肤刻罪,割舌上吊。
白清明的丑事传到了京歌,清清白白的女子一夜之间成了水性杨花的荡妇,京歌人人骂之而后快。
好了,芸村人全都有罪,芸村人全都该死。她不需要他们忏悔,她不需要他们谢罪。
白清明死了,她要他们以命偿命,她要,屠村。
暴雨洗刷着染血的青石板,男人死死瞪大惊恐无措的眼,惨叫声被堵在喉咙里。
芸村的第二盏灯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