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陆庐舟和陆轻璃二人此时大半夜在这落云崖上偷偷说话,说得就是些不能告诉她的。
什么死?陆轻璃要去赴死?
她缓缓猫下身子,继续看着前方。
暗红的天幕下,陆庐舟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云染染极少见他眉心皱得那样紧,似是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又似是有千缕万缕解不开的丝线缠绕其间。
陆轻璃说完那句话后,陆庐舟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半分,可他终究还是板正地立在了陆轻璃身前,没有动作。
陆轻璃见陆庐舟不言语,抿了抿唇,俯身跪下。
“师父,璃儿没有玩笑,如果真的要以染染至纯至善灵力与那血魔兽同归于尽才能将其消灭,那就让璃儿去做那个人!”
“你在胡闹。”陆庐舟望着固执跪在身前的陆轻璃,言语间有些愤怒。
“我没有胡闹。”陆轻璃仰起头,面色清冷,眼神却十分坚定,“璃儿……璃儿自觉当初为了替您报仇,身赴魔道滥杀无辜已是犯下滔天大错!如今要消灭血魔兽,还云渊洲仙魔两道一个安宁,那让璃儿去将功赎罪,岂不是最合适不过的?”
“同归于尽,同归于尽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不怕死!”
“与血魔兽同归于尽那是神魂都要散尽的!天地间再找不回半缕残魂,就凭染染也再救不回来!你以为‘死’就和你将这个字说出来一样轻松简单吗?”
陆庐舟甩开衣袖,背过了身去,不再看陆轻璃。
陆轻璃自是知道陆庐舟动了脾气,他什么时候这样愤慨地与她说过话?
可陆轻璃不得不再言,她将陆庐舟约到落云崖来说这事,早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若能在这落云崖上有始有终,便是天地间再留不下她半点踪迹,此生,又有何憾?
她轻轻一笑,脸上多了丝悲怆,跪着又往陆庐舟跟前靠了些。
“师父,璃儿明白的,都明白的。可是如今血魔兽生出,云渊洲很快就会沦为人间地狱,救世的唯一途径便是以身献祭与其同归于尽,不是么?”
她顿了顿,又道:“璃儿知道,师父你是想自己亲去,可云渊洲不能没有你,落云门和仙道也不能没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