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话轻得不能再轻,像若有似无的微风,拂过了她的耳鬓。
云染染没有回答,又闭着眼等了片刻,不见陆安还有别的动静,眉心微微一蹙,继而胳膊和肩头一个轻颤,竟翻身侧过,钻出了陆安的怀抱。
她翻了个身,闭着眼将头脸对向了另一边,窗外的阳光已有些微刺眼,床榻的另一侧没有人睡,空气中少了些陆安的味道,也更为寒凉。
云染染悄悄用手抚了抚单薄中衣下的胳膊,不露痕迹地又屈了屈身,却始终没把眼睛睁开。
她想,等到了天再亮些,陆安总得去处理魔道的要事,届时他先走她再起,也省得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她以为自己装得很像,身后的人却早已将这些细枝末节看在了眼中。
他不敢喜,更不敢笑,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可眉梢眼底已然多了一抹温柔和笑意。
陆安还是未动,也没有再叫云染染了,云染染就这么僵直地侧身躺着,躺着,久到她以为陆安又睡过去了,突然,她眉头一颤,胳膊一暖。
是陆安运起仙灵自她的胳膊开始,将她浑身又暖了一遍。
一个周天过去,云染染彻底不冷了,陆安收回仙灵,替她盖好了被子。
云染染身后的床榻略微下陷了些,发间落下一吻。
“好好睡吧,我先走了。”
那如风如羽的声音又在她耳畔拂过,声音的主人则轻手轻脚地从床榻边走至了殿门外,待殿门轻轻合上,云染染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光如此之亮,她又如何还愿陷在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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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两日,陆安只要得空便会来寝殿瞧云染染,他来的时候,云染染不大爱看他,更不同他说话,常常只背过身或者垂着头,将他当成空气一般。
宁可无事找事拉着白枋稚或者孺嬷嬷语无伦次地乱说话,她都不去看他。
可陆安既不怨也不恼,依旧温温柔柔地自说自话同她解闷,亦或拿些魔道的小玩意儿来,供她一乐。
他知道,云染染并非故意不理他,只是她潜意识里的胆怯与恐惧还未消退。
每每白日里云染染知晓陆安来了的时候,身体总是不自觉地僵硬一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