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柳菀宁提到她是妖,便以为她是因为这个身份有些介意。
思忖再三,他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
“这是化清丹,是我自己炼制的,可肃清妖邪,有助于修仙道凝正气,日后你可适当辅以这丹药修炼,虽不能彻底消除你本体所带的妖毒,但也会好很多。”
陆庐舟将这瓶丹药向前一送,“你生来是妖却并不堕落,能保持着一颗纯良的善心在石溪村救死扶伤,已经比很多凡人和修仙者都要好了。”
“一个身份而已,万不可以此拘束着己心。”
“我……”
柳菀宁看着眼前的瓷瓶愣住了神,她都没想到要接过,还是陆庐舟将那瓷瓶放到了她的手里。
柳菀宁这才回过神来,她嘴唇颤动,到底却只说了一句“多谢。”
“不必。”陆庐舟收回手。
“我没想到你并不介意仙魔之事……”柳菀宁小声道。
“是人是妖,是仙道是魔道,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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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其实我们所有人在这世上,是人是妖,是仙道是魔道,只要生性纯良彼此礼待,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石溪村的破庙之中,云染染仰着头从没有如此认真地对陆庐舟说了这番话。
她并不是为了陆安开脱,亦不是在说些歪理,她只是平淡地、认真地在向陆庐舟诉说她的观点。
陆庐舟这一生二十余年,看过仙道魔道的种种,他并不是不怀疑陆安,但他是陆安的师父,也是整个仙道主持大局的人。
他要为天下苍生负责。
可面对陆安身份之事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思忖这件事,也不知道到真正要面对的那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云染染这番话,就像一道清流,疏通了他内心的堵塞,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尽数被冲走,他的心境仿佛在一个瞬间变得通透、空旷起来。
他在仙道太久太久,不知不觉间竟也已被那些繁文缛节和陈旧思想束缚,可若是他真的心怀天下苍生,就不该真的去区别所谓的仙道魔道。
如此,陆安的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如果他能好好的引导、教导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