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鸡整齐码在松针上,尾羽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昨夜刚套的,肚子里还留着新采的野浆果。
胖厨娘看得直拍大腿:好俊的彩翎鸡!鸿宾楼要两只!她掏出钱袋的当口,三个敞着怀的汉子晃到摊前。
为首的脸上有道疤,抬脚就踩住竹篓边缘。
“生面孔啊?刀疤脸吐掉草茎,知道西市的规矩不?”
秀荷刚要说话,被秦浩拦在身后。
他掏出两枚铜钱递过去:“初来乍到,请几位大哥喝茶。”
“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刀疤脸突然掀翻竹篓,锦鸡扑棱着翅膀窜出来,这野物没经检疫就往城里带,万一有瘟病”
人群突然传来惊呼。
但见秦浩单手擒住扑腾的锦鸡,指腹在鸡爪上轻轻一刮:这位大哥好眼力,您看这趾甲缝里的血丝——他将鸡爪举到刀疤脸眼前。
“昨夜里刚和山猫搏斗过,您要不要尝尝山猫爪子的滋味?”
刀疤脸脸色骤变。
围观人群中钻出个戴瓜皮帽的老头:后生,这鸡我要了!他掏出块碎银子塞给秦浩,张记药铺的,往后有新鲜鹿茸直接送店里。
待人群散去,秀荷扯了扯丈夫的衣角:你怎知那鸡斗过山猫?
秦浩笑着往她手心放了个东西——是半片带血的猫爪甲:昨夜逮鸡时在陷阱里捡的。
他转身收拾摊位,露出后腰别着的柴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血迹。
随后二人便回了家,并准备第二天去。
次日。
晨雾裹着驴铃声在山道上飘荡,秦浩把最后一筐山货捆结实,转头看见秀荷正往竹篮里垫芭蕉叶。
嫩生生的蕨菜水灵灵的,叶尖还凝着露珠。
昨儿腌的野葱带上了?秀荷踮脚往驴车上张望,鸿宾楼张师傅特意嘱咐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