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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鸟伏在窝中,警惕地转动着小脑袋。
秦浩心头一跳。
早年听老猎人说过,野鸡恋巢,这窝蛋怕是已经孵了有些时日。
他悄然后退几步,从背篓里摸出早上剩下的饼子,掰碎了撒在周围。
雄鸟被响动惊得振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虹彩。
直到日头偏西,秦浩蜷在离窝三丈远的山石后,看着雌鸟终于离巢觅食。
他轻手轻脚凑近草窝,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蛋壳上细密的纹路间,竟已有细微裂痕。
今夜要变天啊。
他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脱下粗布外衫将草窝裹住。
山雨欲来的潮湿空气里,隐约传来幼雏啄壳的笃笃声。
暴雨砸在瓦片上时,秀荷正对着堂屋里的草窝发愣。
五只湿漉漉的雏鸟挤作一团,嫩黄的喙一张一合。
秦浩蹲在火塘边,正用棉布蘸温水擦拭着最小的那只——它右爪有道伤口,怕是破壳时被碎屑划的。
你倒是会捡。秀荷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木,暖光映着她无奈的眉眼,村头二柱家养鸡都没你这精细
秦浩嘿嘿笑着,把雏鸟捧到媳妇跟前:瞧这黑豆眼多亮,定是山神爷送咱的礼物。
话音未落,掌心传来细微的痒意——那小东西竟在他茧子上啄了一口。
夜雨滂沱,小夫妻守着火塘编竹笼。
秀荷灵巧的手指翻飞,转眼就编出个带顶棚的窝。
秦浩去院里挖来蚯蚓,剁碎了拌着小米。
雏鸟们挤在干草堆里,渐渐止了颤抖。
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挤满了赶早市的乡民。
秦浩将驴车拴在老槐树下,卸下两筐盖着蕨叶的山货。
露水顺着竹篾筐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野山菌三文钱一斤!秀荷麻利地支起摊位,掀开蕨叶露出肥厚的伞盖,您瞧这牛肝菌,昨儿晌午才采的。
穿绸衫的胖厨娘捏起菌子嗅了嗅,眼睛一亮:给我称五斤。
要是有山鸡
您往这儿瞧。
秦浩笑着掀开另一只竹篓,三只红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