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来不看眼前,他们想的比自己多,看的也比他远。
本来还在替猜叔着急的心,也突然放了下来。
是啊,猜叔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无脑的把自己的钱全往无底洞里面丢,打了水漂呢。
更别说现在猜叔还娶妻生子了,以后多的是花钱的地方,他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性格,又怎么会不给青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呢。
是他自己傻,杞人忧天了。
看着但拓沉默了,猜叔会心一笑,还没蠢到底,还有得救。
他感慨着问道,“但拓啊,你跟着我的时候几岁啊?”
但拓回过神来,看着猜叔笑的慈祥的脸,不知怎么的,鼻头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滚了下来,喉头开始哽咽起来。
“十……十二岁,那时候我在后面的追夫河里捞穿,山甲片,被您撵走了,后来梭温跟收山货的贩子告状,我被抓住打了一顿,气不过就跟梭温打了一架,打到您跟前……”
是他求着猜叔收了自己的,捡来的甲片被那个贩子抢走了,他再弄不到钱,阿爸就要卖了阿妈和貌巴。
是了,他当初都过的这么的艰难,现在又怎么可以阻挡这些孩子的生路呢。
“是啊,十二岁,半大小子的年纪,当时我不想收你的,你那时候个子也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性子还倔,话也不肯多说,除了帮我跑腿你还能干什么,当时我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小孩了,闹腾腾的看着就心烦……”
猜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当时是但拓在院子里跪了两天,倒也不是个傻的,一到饭点就去厨房偷吃,吃饱了又继续跪着。
后面是他嫌碍眼,才勉强收了这小子,让他们几个毛头小子自己耍去。
不要天天杵在自己跟前烦他。
谁想到,这一收,身后就多了个尾巴,一跟就是二十多年。
时光啊,过的可真快啊,二十多年,怎么就还没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呢。
猜叔看着一脸倔强沉默的但拓,跟边上歪着脑袋,乐呵呵凑热闹的沈星,越想越气,越看他俩越烦。
恨不得把他们俩个都给撵了出去。
要是底下这些孩子,但凡能成才一半,他何至于这般的忧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