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二话不说,又钻进田里,只听咔嚓一声,就又钻了出来,隔着路沟递过来一根肥大的甜秆。“孩儿,路上慢慢吃”
说完就顺着田边向村子方向走。我大声致谢,老大爷背对着我摆摆手,慢慢走远了。
我一路啃吃着,穿过两旁密布青纱帐的宽阔土道,没用多久就走到南街李村,再往前过了村子,直接走到了瓦铺乡政府所在地,瓦铺街的十字街。说是十字街,其实瓦铺乡就一条东西直街,保险公司、乡政府、医院、农行、邮政、供销社、中学、还有我以后工作的学区,后来又叫教管站,又叫中心校,反正换汤不换药。中间鳞次栉比的是临街商铺,饭店、理发店、照像馆,小卖部,杂货铺,农资店什么的,五脏俱全。街道年久失修,大的坑洼都能卧下一头牛了,此时多天没有下雨,坑洼都用碎石和泥土垫了起来,略平整,这可能是乡里善政,责成街上东西两村修整的。只是没有了水坑水洼,却浮土满地,一辆带棚的机动三轮车吞吞吞吞的驶过,带起满天尘灰扑面而来。这是我们乡和东北15公里外另一个乡镇通往县城的公共交通工具。
街面左近村庄,以十字街为界,东边就是东李村,西边就是西李村,我家饭店就在西李村,乡政府斜对面,路北卫生院旁边。我看看太阳,这时大致下午两点多,从学校出来走了大约四五公里,下车回来又走了四五公里,又累又饿,就径直向我家饭馆走去。
饭馆名叫“川味餐馆”,我站在门口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几个字,这几个字是爸爸请卫生院一个老中医写的,当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挺好看,现在看来,几个字法度严谨,行笔有力,颇有古拙之风,用一张破木匾嵌在青色小瓦挑檐的门额下,大小适度,让门头看起来为颇有味道,莫名大气。只是感觉可惜,暗想以后这几个字得留下来研究一下。
一股近乡情怯般的情绪让我几乎把持不住。我站了一会儿,整理了一番心情,迈步进门。进门是一个小小的门厅,对门就是小吧台,简单的三斗桌。后面墙壁上打了一排货架,摆放着各种酒水。墙壁的背面就是厨房。右边有一个小门,挑着半截布帘,往里面走有两小一大三间客房和一间小卧室。这是租的一家临街户的房子,后面堂屋里还有一张带转盘的大桌子。那基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