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总会坐在那架老旧的钢琴前，让黑白琴键承载她无处安放的心事。
林悦蜷缩在被子里，听着琴声渐渐变得急促，最后戛然而止。紧接着，她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飘了过来——那是姐姐生前最爱用的香水味。
“小雨”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林悦死闭着眼睛，假装已经睡着。自从十六岁那场车祸后，姐姐就以这种方式陪伴了她整整八年。起初她害怕得整夜不敢合眼，后来渐渐习惯，甚至开始期待姐姐的出现。
但今晚不一样。
琴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月光奏鸣曲》，姐姐生前最拿手的曲子。林悦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月光下，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坐在钢琴前。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姐”林悦轻声唤道。
她的动作顿住了，缓缓转过头来。月光穿透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的脸还是十八岁时的模样，清秀苍白，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车祸留下的。
“小雨，你终于愿意看我了。”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声，“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林悦坐起身，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这八年来，她一直假装看不见姐姐，假装那些深夜的琴声只是幻觉。但此刻，姐姐就这样坐在那里，用那双她无比熟悉的眼睛望着她，眼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哀伤。
“为什么要躲着我？”姐姐飘到她床边，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了，“你是我最爱的妹妹啊”
林悦别过脸去，喉咙发紧：“因为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明明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冷，林悦看见姐姐的身影开始扭曲，她的长发无风自动，眼角的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你以为我想吗？那个畜生他骗我说会离婚，说会对我负责”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可他害死了我，还害死了我的孩子！”
林悦感觉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姐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能看见姐姐脖子上青紫的掐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