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悠悠地悬于天际,为整个村庄笼上了一层黯淡的薄纱。老张头照旧蹲在自家门槛之上,粗糙的大手熟练地夹着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那一口口吐出的烟雾,仿若他心中化不开的愁绪。他微眯着眼,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不远处那座透着阴森气息的义庄。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落在那座破败不堪的建筑上,投下的长长阴影,恰似一只蛰伏已久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无端让人脊背发凉。
“听说了吗?昨儿个晚上,义庄又传出哭声了。”隔壁王婶不知何时挎着菜篮子,脚步匆匆地凑了过来,神色紧张又神秘,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压低了声音说道,“比前些日子还要凄惨呐,那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听着就像是有人在里头遭受着极其残酷的刑罚,一声声直往人心里钻,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张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那烟雾在他面前氤氲散开,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王婶的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一个月来村子里关于义庄的种种传闻。起初,是住在村南头的李大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惊恐万分地跑回村子,逢人便说他亲眼瞧见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迅速地从义庄内一闪而过,那白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李大爷愣在原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紧接着,爱喝酒的老王在一个雨夜回家途中,听到义庄里头传来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不紧不慢,“哒哒哒”地回响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徘徊踱步,老王壮着胆子凑近去瞧,却只看到义庄那紧闭的大门,黑暗中,那扇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恐惧。而最近这段时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更是时常响起,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那哭声便幽幽传来,闹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村民们一到夜里便早早紧闭门窗,不敢随意外出,生怕被那未知的邪祟盯上。
烟袋锅子里的烟丝渐渐燃尽,火星闪烁几下后,趋于黯淡。老张头在门槛上磕了磕烟袋,火星四溅,他正准备起身回屋,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见村口的小路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那是一位老人,身着一身灰扑扑、破旧不堪的长衫,长衫上的褶皱密密麻麻,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衣角还打着几个补丁,显得格外寒酸。他背上背着一个同样破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