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客曹比他更茫然:“啊?没有行刺吗?”
阿伊沙蹙眉道:“客曹大人该不会弄混了吧?或是边关传去安都的信报有误?”
“这……”情报有误吗?看到他这般理所当然的模样,蔡客曹自己都有些动摇了。
“我们这一路的确遇到不少波折。”阿伊沙真假参半地说,“从纳西河谷到阳关,没有安稳的驿馆歇脚,沿途都不太平,故而常会遇到肆意劫掠的沙匪。
“为了确保王妹无虞,我便先行一步入关,恳请张掖郡的池郡守派人接应。好在池郡守应对及时,通报了镇西军,由凌川将军带队将王妹迎回了城中,此事在河西四郡人尽皆知,怎地传到安都就变了?”
“那、那为何耽搁了这许久?”蔡客曹怔怔地问。
“当时我轻装简行,只带了几个随从,不慎在沙匪刀下受了重伤,多亏了张掖郡的邱老大夫悉心医治,才堪堪捡回一条命。王妹入城后见我伤成那样,忧心不已,执意要等我痊愈后再出发,因此才耽搁了行程。怎么,客曹大人等急了吗?”
“不、不急……”
“王妹只是与我分道而行,在沙匪来袭时受过些许惊吓,还有些不服水土,何曾下落不明过?哼,怕不是你们大宣有人企图阻碍和亲,故意编造的假消息吧?”
蔡客曹连连擦汗,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架在火上烤,却还不得不问个明白:“若、若不是公主出了差池,缘何三殿下也亲临边关?”
周问琮摇头叹息:“唉,我也是听到了一样的假消息啊。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和亲对象遭遇行刺,还下落不明,我怎能不来亲眼看看?到了以后才知道,原来都是谣传,我可是跟着镇西军一起出城,将阿斓公主迎回来的。”
谭怀柯由侍女搀扶着,悄然坐回席间。若不是还要做出食欲不振的样子,她真想边吃糕点边看他们玩弄可怜的蔡客曹。
被轮番压制,蔡客曹当真怀疑起自己得到的信报了。
周问琮略作沉吟:“倒是在张掖郡岁末祭祀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次行刺,我也不幸被牵连其中。想来蔡客曹那会儿还在从安都赶来的途中,不可能提前知晓此事,除非……”
除非他也与那次行刺有关,特地在武威静候行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