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她一面假装让沛儿收拾柜上零散的瓜果点心,一面侧耳倾听那边在聊什么。
是一对被礼教束缚、被和亲硬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还是君有负于我、妾放手一搏的千里追夫?他们会相拥而泣,还是会互相指责?
如此缠绵的爱恨纠葛,真是比什么乐府都好看。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说完那几句后,两人竟相对无言,各自看向别处,像是她这被砸了个惨的焉知肆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奇观。
谭怀柯悄悄问申屠灼:“三殿下当真与观白娘子之间有情意吗?我怎么觉得……”
难得见她如市井妇人般打听闲言,申屠灼忍俊不禁,只觉得方才心中的怒火和窒闷都消散不少,凑到她耳边说:“我离开安都日久,许多事情也不知晓。不过这两人之间的牵连好生纷乱繁杂,连皇后都掰扯不清,旁人最好不要随意置喙。”
“我观三殿下举止气度,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不像始乱终弃之人。”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不错。”申屠灼冷哼。
“怎么?我看走眼了?”
“那倒没有,颂枢向来克谨守礼,除了太子殿下,太学院里的先生最偏宠的学生就是他,当初他与我交好,还被先生劝过,怕我带坏了他。”
“……”谭怀柯无奈道,“小叔这是从小顽劣到大么?”
“什么话!我虽顽劣,功课却是很不错的。要我说啊,颂枢就是太过正经了,才喜欢交我这样倜傥的好友。”
“倜傥?还是纨绔?”
“咳,不说这个了,总之颂枢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断不会随意折辱小娘子,可观白娘子与他的婚约尚未坐实,却闹得安都人尽皆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难道这场名不符实的婚约,还涉及到朝堂争斗?”
“申屠一门远离朝堂太久,早不知如今境况了,我亦不敢妄言,只是自大宣的和亲人选定下后,隐隐有一个猜测……兴许三殿下就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摆脱由胥家提议的那场婚约?还能避免伤及观白娘子的名誉。”
“用一场婚约去给另一场婚约解围吗?”谭怀柯叹道,“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无论是谁,都不过是笼中雀。”
“谁说不是呢?”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