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杂役房里传来沛儿迷迷糊糊的声音:“小娘子,你叫我?”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申屠灼吓醒了。
他这般身在青庐里着实荒唐,要被旁人发现,无论他如何辩解,高低要落得个不守礼教、欺负寡嫂的罪名。
只这一项,谭怀柯便将他拿捏了。
眼看沛儿就要从杂役房出来查看,申屠灼慌忙从后窗跳出去,鬼鬼祟祟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谭怀柯,我们来日方长。”
谭怀柯淡然地关上窗:“来日记得要叫我阿嫂。”
她细致整理了申屠衡的婚服衣冠,放回那杆血痕斑驳的长戟,阖上了半开的棺材板,而后收好饮干合卺酒的两个空卮,安稳跪坐在案前。
待沛儿送了水来,青庐里已恢复了原状。
青烟缭绕,苍白的烛影照不透前路,这是她嫁入申屠府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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