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炉上煎起了药,屋里很快变得暖融融的。
申屠灼支起角落里的一扇小窗,叮嘱道:“炭多闭塞,也要多通通风,以防被炭气熏到。最好在弄个屏风挡挡,免得冷风吹到人,病症又要加重。”
谭怀柯笑道:“咳咳,你真是比蓼媪还要絮叨,对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来的时候,发现主屋给偏院那道门落了锁,先知会你一声。”申屠灼道,“早不锁晚不锁,偏偏这时候锁,我估摸着还是家里多了个住客的缘故。”
“家里多了住客?”谭怀柯讶然,“我今日一直在铺子里忙,府里也没人来找过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咳咳,劳烦小叔仔细给我说说。”
申屠灼便将胥观白什么来由,与三皇子有何渊源都告诉了她。
听完后,谭怀柯目露感佩:“大宣皇后任命的女史,一路跋山涉水行至边关,咳咳,心系三皇子多年,还要自请为和亲公主教导礼仪……这位女公子好生厉害。”
“你还夸她厉害,我看她是奔着搅黄和亲来的,指不定包藏什么祸心。”
“阿斓公主已经没了,她再有什么祸心,又能如何?”谭怀柯怔怔看着炭盆里的鲜红的火星,“宫里都派人来了,那件事迟早要瞒不住的……咳咳,我倒觉得,她像是提前得了什么风声,以教导礼仪的名义地赶来,实则要办其他的差事。”
“你的意思是,胥观白是中宫派来给和亲一事善后的?”
“只是猜测罢了。”谭怀柯道,“我不懂朝堂里的事,我只是觉得,一直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咳咳,所以阿斓公主和我父兄才会枉死,也不知何时才能昭雪报仇。”
触及心伤,她狠狠咳了一会儿。
见她纤瘦的背脊咳得颤动,申屠灼忍不住轻轻拍抚,给她顺顺气。沛儿端着药碗过来,见到这一幕,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
等谭怀柯顺过气,申屠灼从沛儿手里接过药碗,吹凉了递给她:“不说这个了,倒是这偏院落锁着实烦人,难不成我在自己家里天天翻墙头吗?”
谭怀柯喝着苦药,眉头紧锁:“二公子不想翻墙,从院外绕过来就是。”
“那样更麻烦!”申屠灼为她抱不平,“也不知阿母怎么想的,你好歹是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