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选用的熏香,随手装点的角落,无一不地道,这样的地道不会是空有胡族血脉、但自小生活在大宣的人所能顾及到的。”
“继续说。”贵公子点了点案几。
“而且这位东家的经营手段非常……嗯,不拘一格。她不遵循也不在意大宣的礼教,行事上全然是西境行商的做派,说得直白点,就是常年颠沛流离、四处倒卖学来野路子。从前大宣视商贾为低贱,如今虽稍有好转,但长久以来的压制让我们的商贾不敢太过出格,也就不会有这般层出不穷的手段。要说她是跟那谭老爷学来的,我不大信。”
“还是你耳聪目明些,不像某人,光长了一张嘴。”贵公子点评。
“我也不是光长了一张嘴啊,比如那边那两个人,身手都不错,打扮得像寻常商贾,但绝对不是,不知道什么来历,我提防他们好一会儿了。”馋嘴随从朝左前方努了努嘴。
那个方位在贵公子身后,他没有转头去看,只若无其事地饮酒:“那就继续提防着。”
为了证明自己,馋嘴随从又道:“还有那个小娘子,方才由东家引着去了趟后院,回来眼眶就红了,擦了几回眼泪,我猜是去走后门开小灶了,结果被辣哭了。”
果然只知道吃,沉稳随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贵公子看着卮中深红的酒浆,眸光闪动:“这位东家,申屠衡战死后过门的新妇……挺有意思的。她身上有很多谜团,恐怕要好好问问我那位故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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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怀柯给山仪递了张绢帕,安慰道:“今日请你吃这顿饭,原不是想惹你伤心的。”
山仪拭去泪水说:“不是伤心,我该谢谢大娘子才是。从前他总去乐府找我,我见他腿脚不便、一身颓唐,心中实在难受。如今大娘子帮他治好了伤腿,又给了他一份拿手又体面的活计,看到他重新振作,我这心结才算是解开了。”
她就是被馋嘴随从看到去了后院的小娘子,当然不是去开小灶的,也不是被辣哭的,而是谭怀柯带她远远瞧了眼自家大厨扎里。
山仪犹豫良久,今日还是来了。
大娘子说是为了答谢她帮忙润色曲谱,请她吃的这顿饭,她却也知晓,这不过是个好听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