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棺中,又脱了婚服中衣,换回自己的外裳。
他说:“他们送回了我阿兄的兵器,说我阿兄和其他士兵混在一起,被烧得面目全非,粘连难分,尸骨又被鹫鸟啄食,再寻不回来了……唯有这杆长戟可辨认出是他的遗物。”
看着这杆长戟,谭怀柯莫名有种熟悉感。
她忍不住伸手触摸,那上面残存着血痕与砂砾,恍然间想到什么,问道:“你阿兄……是在哪里战死的?”
申屠灼摇头:“军报里没提,应当是关外吧。”
“他是去接……是去巡查边境吗?因何而战,因何而死?”
“没人告诉我们,我也想知道阿兄为何而死。”申屠灼难掩悲愤,“明明未起战火,河西四郡一片祥和安泰,总不会是沙匪干的吧?你知道我阿兄多神勇吗?我与他打架过招从未赢过,我不信区区沙匪能杀得了我阿兄!”
是他吗?
谭怀柯暗暗思量,那夜河谷之中惊鸿一瞥,那个从沙匪手中解救了他们的年轻将领,便是自己的郎君吗?若果真如此,他应是遭了那群刺客的毒手。
然而此事处处透着诡谲。
且不说那群刺客受谁人指使,前来和亲的陌赫公主一行尽数被屠,出关迎接的镇西军先遣队也无一生还,事情发生近一个月了,竟没有半点风声传出?
为什么?
见她神色有异,申屠灼挑眉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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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怀柯掩藏了纷乱的情绪,跪在牌位前,给亡夫上了三炷香:“没什么,只是感叹造化弄人,以你阿兄的品行能耐,若不是英年早逝,断不会轮到我来与他成婚。”
申屠灼语带嘲讽:“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我阿兄?”
“配不上又如何?”袅袅青烟升起,谭怀柯看开道,“如今还不是木已成舟。”
“听你这话,是想在我家长长久久地赖下去了?”申屠灼抱臂审视她,“我劝你尽早自请和离,别再纠缠我阿兄了,年纪轻轻就守寡,何苦来哉?我也奉劝你别想仗着我阿兄遗孀的身份对申屠府的家业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以我阿母的脾性,断不会善待你这么个商贾出身又包藏祸心的新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