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需药材,尽可直言,老身即刻差人去寻。便是上那宫闱之中,求皇上开恩赏赐,也在所不惜,定要将我孙儿的身子好生调养过来。”
罗赢强撑着精神,试图宽慰祖母:“祖母,您切莫太过哀伤。这两年不过是草原膳食不合口味,孙儿挑食了些许,哪有黎大夫说得那般严重。您且宽心,孙儿定会陪着您,热热闹闹庆那百岁生辰。”
黎大夫手捻胡须,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并非无法调养复原,只是需得徐徐图之,万不可动气动火,亦切忌再动武逞强,更不能劳累过度,劳心费神。”
季昭说道:“你就听黎大夫的,以后切莫动武逞强,安心做你的侯爷便是,有事还有我呢。” 刘宏亦说道:“对,还有我们呢,有什么你只管差遣就是了。”
季晖、季昭与刘宏将罗赢送回顺熙院,季昭问道:“你这两年到底在何处,为何身子会亏得如此厉害?”
罗赢说道:“当日颛渠大阏氏和库莫达西将我围住,险着丧命,是被突厥右娜湍格可敦所救,他是托曼丹岜单于的女儿,我祖父曾救过她,她不过是还我祖父恩情,只她儿子对我恨之入骨,对我常施以鞭刑,又常年关在地牢中,阴冷潮湿,见不到太阳,身子才日渐衰败,不过黎大夫医术高明,定然会将我身子调理好的,你们莫要忧心。”
刘宏气忿然道:“那突厥人莫不是在自寻死路?瞧瞧他们才有多少兵力,大不了恳请圣上发雷霆之怒,举倾国之力将其剿灭便是,何苦如此憋屈!”
罗赢微微摇头,沉声道:“右娜湍格曾救我性命,若此刻我撺掇朝廷发兵攻打他们,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咱们的人此前杀了突厥可汗,又诛其小王子阿尔迈德,我更是手刃了右娜湍格的父兄,可她却未对我痛下杀手,反倒在绝境之中助我脱身,这般大恩,犹如泰山重、沧海深。此间恩怨情仇,盘根错节,绝非单凭快意恩仇、以暴制暴便能轻易化解。况且,当下靖朝兵力部署,亦是掣肘重重,断不能毫无顾忌地对突厥大动干戈。北方虽屯有重兵戍守,然西边吐蕃屡屡滋扰边疆,如芒在背;南方百越之地,亦不时传出叛乱星火,蠢蠢欲动。一旦大军开拔,全力征伐突厥,其他边境势必防务空虚,到那时,怕是四方烽火连天,处处干戈扰攘,如此一来,反倒得不偿失,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