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仰头望天,深深吸气,胸膛剧烈起伏,似要将这满腔的憋屈与不甘一同咽下。强自镇定地整了整衣衫,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他心底仿若被打翻了醋瓮,满是酸涩滋味。在他的认知里,舅母身为长辈,他们这些小辈理当恭敬礼让,纵是面对长辈的无端责骂,也唯有隐忍吞声,此乃为人晚辈的本分。可她不一样,她打从呱呱坠地起,便被众人捧在掌心,悉心呵护,恰似温室里最娇贵的花朵,怎堪忍受这般闲言碎语的折辱?
他自幼深受传统礼教熏陶,信奉尊卑有序;而她,成长于宠爱有加的环境,自由随性、洒脱不羁。这般南辕北辙的性情与观念,注定难以契合。念及此处,他只觉心头仿若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他几乎难以自持,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