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宝富嘟囔着辩解:“分明是那村长的两个崽子先辱骂于我,我气不过才动的手,谁晓得他们那般无用,两个竟都打不过我一人。那村长老匹夫,听闻娘手上有表哥捎回去的钱,便起了讹诈之心,他俩不过头上破个洞,哪就值二十两银子了?生病那次,是大牛喊我下河洗澡的,平日里都没事,偏那次被蛇咬了,受了惊吓,运气不佳,也不能怪我呀。我既来了京城,便没打算回去,我才不娶那乡下粗笨丫头,一个个皮糙肉厚的,哪比得上京城的小娘子,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
唐翠花身姿略显佝偻,站在那光影交错之处,鼻中轻嗤一声,哂笑道:“你这毛头小儿,懂个甚?京城的小娘子,岂是你能随意肖想的?若无千两白银作聘,哪能轻易就将人迎娶入门?你表哥好歹是个正经官身,至今尚未娶亲,不就因手头银钱短缺?似他这般人物,欲要求娶京城小姐都艰难万分,何况你这乡下来的泥腿子,莫要想那般美事。”
曾宝富从院内老槐树下大步迈出,他脑袋一偏,脖颈一挺,
愈发来了精神,振振有词地辩驳道:“这世间缘分最为奇妙,指不定哪日,我于街市闲游之际,能遇到一位独具慧眼的小娘子,一眼便相中了我,定要与我结为连理,非我不嫁。彼时,娘您可莫要小觑于我。” 言罢,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双手负于身后,原地悠悠转了一圈,仿若已然沉醉在自己臆想的美好梦境之中。
唐翠花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曾宝富的后脑勺,嗔怪道:“你就会做这些痴梦!且不说有无那般傻气姑娘能看上你,即便真有,咱家这窘困境况,拿何物去迎娶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整日这般游手好闲,该思量思量学个正经手艺才是正理。”
曾宝富揉了揉脑袋,笑嘻嘻地应道:“娘,我这不还年轻嘛,急甚。再者,表哥在京城为官,往后定能拉拔咱们一把。待我娶了媳妇,说不定还能跟着表哥谋个好前程,到那时,银子还不得如流水般滚滚而来?”
唐翠花一听,神色愈发凝重,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切莫事事仰仗他人,你表哥虽顾念亲情帮扶咱们,可他亦有自身难处。他孤身一人于京城官场奋力打拼,步步艰难,哪能诸事皆顾及咱们?靠自身双手挣生活,才是正途。”
曾宝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