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情意。”
德妃葱指轻点女儿眉心,叹道:“世间岂有诸事皆顺意、诸般美事尽揽怀中之理?你身为金枝玉叶,诞生之日起便尽享尊荣,却妄图期冀夫君貌比潘安、情专意坚,与你琴瑟和鸣。瑾儿啊,此乃话本中虚幻妄诞之言,你断不可轻信。人心叵测,情爱缥缈难凭,今朝他对你情深似海,恨不能为你揽月摘星,明朝便与你怒目相视、移情别处,那陆逸不正是前车之鉴?你今已然双十年华,莫要再执念于陈季昭了,他绝非你的良配,亦断无可能与你缔结鸳盟。你三皇兄与陈府嫌隙颇深,且多次开罪陈奎年,陈季昭又与誉亲王同赴沙场征战,两人关系匪浅,陈府早已被视为皇后一党,陈季昭避你尚恐不及,怎会娶你?”
赵钰瑾声若蚊蝇,却透着执拗:“女儿唯钟情陈季昭,他曾救女儿于危难。女儿既贵为公主,为何不能顺遂本心,择心爱之人共度此生?二皇兄生性宽厚,不论是他或是三皇兄登上高位,于我而言,殊无差别。此生女儿非他不嫁,母妃莫要再劝,他一日未成婚,女儿便候他一日,他若成婚,女儿便候他和离。”
“啪”,一记脆响,德妃扬手一巴掌掴在赵钰瑾脸颊上,怒叱道:“你身为公主,怎可这般自轻自贱?世间好男儿何止万千,为何独独执念于陈家那儿郎?近些年,边境烽火不熄,干戈扰攘,你若执意不成婚,倘若哪日惹恼你父皇,将你送去和亲,看你彼时向何人哭求。”
“和亲?” 二公主赵钰瑾轻声呢喃,杏眸之中满是惊惶之色。
“你皇姐赵璇清,嫡出长公主,尊贵无匹,不也被你父皇远嫁西域,只为换得边境安宁?她母舅可是敬国公,不照样无力庇护?这几年边境屡遭外邦寻衅,自云中一役后,国库已然空虚,倘若他日边境再起烽火,哪还有钱粮拨作军饷,用以抗敌御寇?若别无他法,便唯有和亲一途。往后若你父皇再为你甄选驸马,万万不可推拒,否则真到和亲那日,便是母妃与你外祖父,亦是回天乏术。” 德妃言辞谆谆,意切情真。
二公主赵钰瑾不语,只掩面哭泣。
外间大雪纷纷,簌簌而落。而陈府磬安院内却暖意四溢,满是祥和温馨之态,将那室外的苦寒全然隔绝。
磬安院正厅内摆放着紫檀木屏风,其上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