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朝堂之上仿若被一层阴翳沉沉笼罩,气氛低迷压抑到了极点。自太子意外受伤以来,皇上赵宵廷的脾性变得愈发乖戾,稍有言语不合心意,满腔怒火便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满朝文武大臣们,每日上朝皆提心吊胆,踏入这金銮大殿,便觉周身寒意彻骨,每一步都似踏在薄冰之上,脚下簌簌作响,生怕一个不慎,便招来圣上的滔天怒火。
昨日朝堂之上,户部尚书万大人只因奏报赋税之数稍有差池,刹那间,圣上雷霆震怒,龙目含威,当堂将万大人斥责得面红耳赤、颜面扫地,更兼罚俸半载,以儆效尤。万大人唯唯诺诺而退,额上汗珠滚落,不敢有半分申辩。
一旁的吏部尚书王大人微微侧目,面露不忍之色,却又赶忙垂下眼帘,不敢多言。
今朝早朝,御史中丞李大人神色凝重地出列,手中紧握着那份恳请削减宫中用度的奏折。他心中知晓此举风险颇高,但念及战后国库空虚、民生多艰,还是鼓起勇气,躬身进谏:“皇上,如今四海之内,百姓仍有饥馁,国库亦不充盈,臣恳请削减宫中一些繁文缛节之耗费,以资国用、体恤苍生。” 话语刚落,大殿内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皇上。
皇上赵宵廷原本微垂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的怒火似要将李大人吞噬,“啪” 的一声,那奏折被圣上用力掷于地上,奏折上的墨字溅上尘土,仿若李大人此刻的境遇,狼狈不堪。圣上怒喝道:“李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宫闱之事,向来由朕定夺,岂容你等妄加置喙!你是觉着朕亏待了百姓,还是故意与朕作对?”
李大人听闻,身躯猛地一颤,扑通一声跪地,伏地请罪,不敢有丝毫辩解,只道:“臣知罪,臣逾越了,望圣上恕罪。” 此时,站在前列的秦审言微微皱眉,似有话要说,却见身旁同僚暗暗使眼色,终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垂下头颅,噤若寒蝉。往昔畅所欲言、群臣竞相谏言献策的朝堂,如今仿若沦为一潭死水,波澜不兴。
赵宵廷巡视一圈,目光锁定在敬国公薛成烨身上,开口问道:“敬国公,已过了五日,太庙香鼎爆炸之事进展如何?”
薛成烨心头一凛,赶忙出列,跪地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