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面上神色一慌,须臾又镇定下来,应道:“确然,妾身已然差人去请稳婆了,料想此刻稳婆想必已然到了夫人房中。”
青悠并未罢休,再度追问道:“姨娘怎会想着来此地,反倒不去太夫人、老夫人处帮衬一二?”
苏长宁似是被激怒,恼羞成怒地斥道:“你这是何意?这般一再逼问,倒好似我要害小世子一般!太夫人一直昏睡不醒,偶尔醒来,哭喊两声,便又沉沉睡去。老夫人处丫鬟婆子皆去忙碌,小世子谁人来照料?姐姐素日待我不薄,此刻我若不照应着姐姐孩儿,又有何人会照应?总不成指望你这个丫鬟吧?”
青悠见状,忙蹲身行礼,说道:“请姨娘恕罪,奴婢一时心急,并无他意。”
苏长宁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踏出了瑞欣院。行至院外,她回首恶狠狠地瞪着房门,心中暗自恼恨:今日原该诸事顺遂,怎的一个个都来坏她好事!这青悠委实可恨,平日跟个闷嘴葫芦似的,今日为何一再质疑她?难不成她察觉了什么端倪?可又似乎不太可能,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她能发现什么?
思及此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藏着的药粉,满心愤懑地回到文思院。刚入院门,便见红燕迎上前来,禀报道:“姨娘,那两个稳婆,奴婢已给她们送去了好酒好菜,酒里加了些许蒙汗药,便是睡到明日午时,怕也未必能醒。姨娘大可放心。”
苏长宁咬牙切齿地咒骂道:“那肖玉凤与陈维君来这侯府,搅了我的好事,还有那青悠,平日跟个哑巴似的,也不知今日怎地冒了出来,还一再质问我,莫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罗赢贴身伺候的丫头,也不知有没有爬上过罗赢的床,一个丫鬟,竟敢如此跟我说话,她定是活够了。”
红燕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将门窗紧闭。随后,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轻声说道:“这是挽月姑娘差人送来的书信。”
苏长宁接过信,利落地拆开信封,展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三日后申时一刻,画舫相见。” 他目光在信上停留片刻,随即将信置于烛火之上,火苗瞬间舔舐着信纸,不多时,信化为灰烬。
维萱在产房内历经一整晚的艰难挣扎,终于在次日辰时二刻,拼尽全力诞下一名男婴。然而,她下身的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