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正在打扫。他心里只觉得当初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投降李自成,周奎捂着心脏,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三十万两,三十万两啊,比死了两个儿子还疼。”
佑福还以为老爷因为之前被抽了几鞭子身子不舒服,弯着腰开口道:“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小人去找找郎中给您瞧瞧伤势?”
周奎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听见佑福这话,本就怒气上涌的他抬手就给了家奴一巴掌,怒斥道:“看什么郎中,老夫的银子都让李贼抢去了,老夫不活了!”一想到那三十万两银子,周奎就心如刀绞。
被老爷抽了一耳光的佑福腰弯得更低了,声音有点抖动地询问道:“老爷,那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尸体如何安置,一直放在偏房也不是个事啊。”说到这里,佑福抬头瞄了一眼周奎,看老爷没有发怒,接着说道:“老爷是否要打造两副棺椁?”
一听到又要花钱,周奎的胸口又是一阵痛,对着佑福说道:“你有钱你去买棺椁去,老夫的银子都被那李贼夺取了,钱钱钱,就知道钱,老夫哪还有钱,给老夫滚!”
佑福被周奎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双手抱着脑袋,狼狈地跑出客厅。
周奎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整个客厅只剩下了身后一张桌子,还摆放着供奉永昌皇帝的长生牌。周奎看着李自成的长生牌位是越看越生气,指着给李自成立的长生牌位破口大骂:“你这贼子,老夫开城门迎接你,你却如此对待老夫,那莽夫刘宗敏还敢对老夫动刑,你这该死的贼子!”越说越生气的周奎,直接把桌子给掀翻了,拿起李自成的长生牌位,走到茅房,直接给扔了进去。
周奎回到客厅,来回踱步,突然眼珠子一转,心想,如今李贼败了,那自己还是大明的嘉定伯,虽然死了两个儿子,但只要老夫仍然是国丈,再生两个那还不是小意思。老夫损失的三十万两银子,这笔钱不能白白没了,老夫得找女婿要,到时就说这笔钱是老夫东拼西凑来的,本是想借给朝廷,用于守城,但李贼破城太快,老夫没能来得及将银子借于朝廷,最终落到贼手。
还在周奎想着怎么和自己女婿要这笔银子更合适的时候,府门却被人狠狠地撞开。
“轰”的一声!
原本安静的嘉定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