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槊吹胡子瞪眼:“老夫在沙场浴血几十余年,赤子之心比谁都热,我就是想图皇上开心罢了,你看我不顺眼归不顺眼,再敢这么讲没道理的话,一拳给你撂倒!”
毕无极已经许久没遇见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怒极反笑:“老夫说什么了?如此急眼作甚?”
老燕皇根本没心思去琢磨两人在吵什么,只想着快些见到仙师,脚步迈得飞快,吉尔石引着他到一处院落,仪仗队也跟着涌进去,乌泱泱挤满了人。
京城所有道观的钟鼓都蓦然作响,长鸣天际,沈庭珏趴在窗口看,啧啧摇头:“那就是你老子?”
面色恍白苍老,一看就肾虚得很,承桓帝与他年岁相仿,可龙精虎猛得很,还能佳丽三千,雨露均沾广撒网,这老燕皇,后宫稀少,子嗣凋零,磕药磕得都不能人道了吧?这仙修得确实无欲无求。
秦司岩沉默半晌,说:“没印象,一身龙袍,那就是了。”
他对老燕皇是真的没印象,一出生就被嫌命格不好,送去给了先太子抚养,曾在年宴上远远看过一次,后又去了金陵派拜师,再也没见过,所以如今见了,就犹看陌生人一般,实在生不出半点父子之情,只带有几分命中注定的感慨。
老燕皇对高人术士素来敬重,站在门口,双手合十行了一个道礼:“朕闻仙师驾临,特斋戒七日,请仙师来见。”
隔了会,门从内打开,走出十几位身穿道袍的男子,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站位居中的那个道袍样式不同他人,背负一柄不常见的小钟馗式桃木剑,虽然没有长须飘飘手持拂尘,可那身形气度确实当得出尘二字,自有旁人不及的仙人风骨。
沈庭珏捻动手中菩提子串成的佛珠,面容异常虔诚,谁见了都要由衷赞一声世外仙人呐。
老燕皇喜新厌旧,对昔日宠信至极韩太岁不闻不问,反而天天召见沈庭珏诵经祈福。
虽然听不懂在叽里呱啦念个什么,但所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老燕皇就觉得对方真的很乾坤广大,好像不听上一听就显得自己非常俗不可耐,况且献上的仙丹确实不错,比清虚宫的仙丹还得劲,一颗下去,哪哪都舒爽。
东宫暗卫头次扮演仙师弟子的角色,颇觉十分上头,天天往承天寺跑,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