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漠九渊驻扎在了忘幽谷之字形的第一湾约800多米的地方,再往前走已经没有了路。驻扎点是一块约4平米的凸岩,上方层层叠叠的灌木依山而上,下面是湍急的河水,地势险峻。
为了保护山壁,九渊没有用岩塞,直接把两根牵引绳横绑在结实的灌木根部,固定住帐篷。然后拿着鱼竿下到谷底,找了一个坡度趋缓的河边。定深、挂中型铅坠、下5号钩、上饵料。九渊点上烟,坐在一块石头上,惬意地半眯着眼睛,远远望着对面半山坡上的阳光,心里淡然而宁静。
长长地呼出一口烟雾,在雾气的环绕下,九渊微蹙着眉头,思绪飘忽,慢慢地有些困意袭来。半梦半醒中,他仿佛看到了付玲,身着白大褂,满脸笑意地从远处走来。忽然付玲变成了云染,一袭黄色的裙装,正在蓝天白云下的大草原写生。大大的遮阳帽,回头笑的一刹那竟然是付玲的眉眼。九渊有些恍惚,这时候听见云染喊他,于是惊喜地跑过去,云染又变成了付玲。他高声喊着“玲儿”,可是不管怎么跑,付玲始终还是在不远的前方。九渊有些急了,声嘶力竭的喊着,对方置若罔闻,背着身在前面走。
手上的烟燃尽了,被烫的九渊一下子惊醒过来,正好看到浮漂下沉,一条大鲤鱼上钩了。起竿、逗溜,放线、收线……野生大鱼很有劲儿,鱼线被拽得嗡嗡作响,十分钟后大鱼被溜到岸边,肚皮翻白,九渊小心地把鱼弄上岸,拴在了一根藤条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阳光渐渐从半山腰转到了山顶,谷底暗了下来。约上来的三条大鱼活蹦乱跳,九渊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眼神中涌现出一抹笑意。是啊,自从付玲离开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而登山,是唯一可以与这种隐隐不幸福的压力对抗的办法。每一次登山都是一种心灵的彻底释放,在这天地稀声人迹罕至的地方,能够毫无顾忌的哭一场、笑一场,用野获一饱口腹之欲,真是人生难得的享受。
刮鳞、去鳃、破肚、去杂,九渊用河水把鱼清洗干净,拿出带来的软包白酒、盐、果酱、干姜粉、五香粉,把三条鱼腌上。今晚全做出来,明天早上还要吃一餐。他找了一根硬藤条,用军用匕首一斩为三,搭好烧烤架,把捡拾的干材按照大小摆布好,把鱼挂上去,点上火开始烘烤。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