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罕见的情况,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天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怀疑自己的认知。
或许老师是对的,王大妈和六儿天赐他们是对的,我或许只是病了,那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景象,根本不存在于现实里?
老师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
她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我的爹娘,每次一有时间就到我家来家访,还从各种书上和文献里找幻觉相关的资料,给我们一点一点普及心理健康的相关知识。
直到今天,我想起她那样温柔又坚定的眼神,仍然会心中一暖。
或许她的答案不对,但她的善良和责任,永远是我记忆深刻的一课,一直陪着我走出很远很远。
第二个春天里,家里终于下了决定。
父亲带我去了县城,那块不大的城市上,有这片土地里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
医院里满眼都是雪白的墙壁和雪白的床单,刺的人眼睛疼。
我看着父亲有些拮据的拿出一个包裹着的手帕,从里面仔细的数出一张张破旧的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把这些钱全部交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他不舍得拉着我的手,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护士们来赶人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我被带进一间病房的时候,还看到他隔着窗户看了我很久。
院里快要关门了,这里不允许探视的亲属留宿的。
一个护士走过来小心的提醒。
我看着父亲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然后脚步踉跄的走向外面,一步三回头。
走廊上的灯光隔得很远,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脚上的伤还没好全,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影也不知不觉的佝偻下来。
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父亲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