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尖尖的黑色的牙。
明明是这样荒诞的一幕,可是却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常。
今天是庙会,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走,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把所有的哀怨和不幸都抛在身后。
只留下我站在原地,像是被数九寒冬的风吹了个透彻。
原本被我的忽视的细节突然齐齐涌上来,明明天气不是特别冷,可翠儿姐姐的衣服总是比较厚,原来……
翠儿姐姐死了,和她的孩子一起。
凶手在阳光下谈笑风生,大摇大摆。叽叽喳喳的枭鸟把她的死亡渲染的无一是处,是别人口中那个跟着野男人跑了的荡妇,身体却留在荒郊野地里,尸骨未寒。
因着这件事,我那段时间一直茶饭不思,连王大妈家的儿媳六儿来找我,都被我传染上了一身的丧气。
六儿是她娘家的第六个姑娘,家里女孩子太多,一开始她爹娘还有兴趣起名叫招弟来弟,到了后来干脆连名字都不取了,直接就按排序叫。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生了六儿之后,他家的姑娘好像生完了,第七胎终于是个儿子了,他们家兴高采烈的给儿子起名叫家宝,一家人的宝。
也因着招来了弟弟,六儿的日子好过不少,每日她干的活都是最轻便的,甚至比起她五个姐姐干了一天重活,却只能喝上一碗米粒都数得清的米汤,她还能吃上一点糙米饭,有时还能多一小块馍馍或者一点剩菜。
可也是因着招来的弟弟,六儿打小就被人瞧中了。
那年刚过年,王大妈就拎着一篮子腊肉和腌鱼,春风得意的进了六儿娘家。
王大妈家算是村里日子过的比较好的那一类,她男人王大爷虽然性子窝囊软弱,但好在吃苦耐劳,这么多年里一直的支撑着家里,勤勤恳恳。
早些年间,还时不时有穷亲戚和乡里去她家打秋风。
王大妈嫁过去之后看不惯,谁家日子过的不是紧巴巴,哪能再多供好几张嘴?
可王大爷就是谁都可以捏一把的面团,根本靠不上,她只能越来越凶悍,终于赶跑了这一群吸人血的蚂蝗,他们家以后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第二天,六儿拎着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布包裹,进了王大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