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逼得回过神来,她上前几步,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一点也没留力。
我被扇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冒金星。
我听见周围人议论纷纷,有的看向我,有的看向刘家人,但我什么都听不清,脑子里被打的只有嗡嗡声。
母亲又上前几步,拽着我的耳朵开口就骂:你个讨债鬼投胎来的死女子,你说的什么腌臜话?你是冲撞仙家了在这里胡咧咧吗?
她一边骂我,一边转身过去对着刘叔点头哈腰的作揖,小心的陪着笑:刘家大哥,是我家这死妮子发了癔症了,她一贯是嘴皮子欠的,嘴里半句实话都没有,这次居然敢到您这里来撒泼,回头我让我当家的揍死她。
刘叔趴在棺材上哭的头也不抬,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站在一边的天赐哥哥指了指门口。
母亲如蒙大赦,她冲着棺材跪下,摁着我一起磕了个头,这才匆匆忙忙的带着我和哥哥从人群里挤出来。
她一路上走的飞快,我和哥哥被她分别用两只手拉着,险些跟不上。
直到走出去好几里路之后,到了没人的田地里,她才停下来,又左顾右盼了一阵子,确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才无力的跌坐在土地上,裤脚和下摆都是沾染的尘土,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她一手牵着哥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又掐又拧,声音里带着哭腔:三妮儿啊,你快要了你娘的命了啊。
她的哭声回荡在空落落的田埂上,也回荡在我的心里,疲惫又哀伤,我一记就是很多年。
那时我才知道,我可能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