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嘲讽的笑,是嘲讽这人似乎没有一丝刻痕的cpu,还是嘲讽她接下来要开口说出的话语?但她也举起了酒杯——当然里面是一些奇怪的能量液,西维压根没打算喝这个——“为了爱与和平,陛下。”
“对!”皇帝高兴地笑出声,热情地和西维继续碰杯。虽然托奈莉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现在有点生气,因此她几乎是有点刻薄地这么想——要是刚才的小规模冲突里这两个随便哪一个被击中,那才勉强算得上是“为了爱与和平”吧?
皇帝的打算她能猜到一点,说白了就是收拢人心或者想利用西维,又或者兼而有之,但是西维本来和她跑到一半又扔下她去救了皇帝的行为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是真的为了爱与和平吧?
在整个硅基帝国某种意义上都是西维自己的“盆栽”的情况下,连自己住的星系都能随手乱扔的家伙真的会在乎一棵到手就随便放在了仓库里吃灰的“盆栽”上毫不起眼的“果实”吗?
答案怎么想都是否定的。
但是无论西维想要得到什么、又在谋划什么,托奈莉都认为这与她自己完全无关。她估计自己是整场宴会里唯一一个感到闷闷不乐的人了,她举起自己的杯子虚虚放在眼前(当然西维不会允许她喝酒,专门把她杯子里的饮料换成了橙汁),透过微橘液体折射后灯光笼罩得整个大厅都显得暧昧且纸醉金迷。
人像在她眼前扭曲,随着饮料的晃动不断变换形态。仿佛集体大梦一场了的硅基生物纷纷戴上了宾主尽欢的面具,共同出演着这一场心知肚明的闹剧——无论是硅基亦或者碳基,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丑恶居然几乎都一模一样。
托奈莉觉得自己无法忍受,她想起公学里老师一字一句教导他们的哲理,想起了那个差点死在她面前的机械人——人们只见他流出的血,却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愿意俯下身看到他求生挣扎的眼。
机械人没有体温,躯壳是数几十年如一日般的冰冷——但他的血却是温暖的,甚至温暖到托奈莉觉得简直滚烫到能烫伤她摁压伤口的手指。
这样一个真实存在过的、这样一场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例,他们怎么都能够当作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救驾”有功的西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