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留给他的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书的影本,跟空落落、她再也不会回来的房间。
傅屹川身体失去力气,顺着门后缓缓下跌,直到双膝跪在地方,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
耳麦内。
那边爷爷持续骂他的声音他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他完全顾及不上了,也没有脸面去替自己辩解。
“……你们一对狼狈为奸的男女伤她如此深,没有半点自责反省,反而还认为那是她故意的,真是贼喊捉贼!”
“离婚官司你已经败诉,律师我也让人遣回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你还想揪着这些事翻盘?”
“只可惜就算翻出来结果,那也是自己的脸被扇的啪啪响,只会更加在沫沫面前抬不起头。”
……
电话不知道何时挂断的,傅屹川颓丧的坐在地板上,后背倚靠着门。
他双眼无神,表情涣散,周遭简直安静极了,甚至让他恍惚忘记自己还在人世间。
如果说骨裂是小恨,那么想让她“死”就是大恨。
难怪苏沫对自己满脸憎恶,避如蛇蝎,连跟他说话都不想说一句。
爷爷说的相信苏沫,其实他也是站在她那边的,但……
因为当时他抱着叶欣雅离开,丢下伤的更重的她,甚至还言语重伤……
他不敢,他不想,他害怕。
害怕完完全全都是叶欣雅下的手,害怕自己成为彻彻底底的“罪人”。
如果是那样,他哪里还能祈求苏沫原谅他?
他自己都对自己无法原谅。
酒店那边传回的监控让他无法辨认跟实锤“真相”,他能卑鄙的偷得半点心理安慰,去选择逃避。
还剩下燃气事件了。
等黑客将监控数据修复,他就能知道一切。
可是,现如今,他再知道又有何用呢?
苏沫早已离开了他,苏沫本来就不爱他啊。
脑子不受控制的陷入与理智时刻截然相反的极端,傅屹川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因为他要监控是当二审证据的,是有大用处的。
他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重新回到书房中,电脑页面上还停留着酒店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