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哥儿是她一手养大的,十几年间夏菀可从来没来看过这孩子。
隔了一辈子,现在倒想起有这么一个儿子。简直荒谬。
夏菀察觉出南烟言语间的讥讽,有些无地自容,悻悻道:“我知道你怨我。当年我也实在是有苦难言。”
南烟冷笑一声,“有什么苦衷让你抛夫弃子,十几年不愿相见?当年你走得倒是干脆。没过几天我哥哥就病逝了。
晖哥儿当时还那么小,无父无母,你有想过他有多难过吗?”
“我……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夏菀蹲下身,掩面低泣。
南烟心中却毫无波澜,她的眼泪上辈子就已经流干了。
“说说吧,你为什么无法面对我哥哥和晖哥儿?我爹和哥哥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夏菀抬起一双泪眼,慌忙摇头,“不,不是我害的他们。我也是被蒙蔽了。都是叶嬷嬷做的。
国公爷得时疫,是叶嬷嬷故意将时疫病人用过的手帕放在国公爷乘坐的马车里。
你哥哥堕马,是吕景山故意散播莫神医的行踪,叶嬷嬷一大早将飞燕草下在草料里,你哥哥出发后,飞燕草开始起效,马匹出现惊厥发狂的症状……”
南烟脸上似覆上一层冰霜,反问道:“所以呢?你认为你是最无辜的那个?那个叶嬷嬷在你身边十几年,她的所作所为你当真一无所觉?
不过是你对自己的夫君只有表面讨好,实则漠不关心。这才养大了那些人的胆子。”
夏菀心口一紧,怔怔望着南烟,咬了咬唇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对秦嘉煜确实有几分喜欢,但也就是基于他能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加上一副好皮囊。那些人不就是看穿了她的本质,才屡屡在她眼皮底下动手么?
身为国公府未来的主母,她驭下不严是板上钉钉之事。不论是不是她授意,手底下的人犯的事,她都算不上清白无辜。
难怪秦南烟对她会如此厌恶。
思及此,夏菀面上一片颓然,“我……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诏狱可不会轻易让我再探第二次监。你如果只为说这么无用的话,恕我不奉陪了。”南烟不耐烦地打断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