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靖北王府一处庄子里
徐仁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兴冲冲推开房门,便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斜倚在软榻上。
她脸上不施脂粉,头发只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挽起,嘴唇微微泛白。
徐仁忙上前揽住肩头,眼里满是关切,“几日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
女子正是对外宣称病故的向瑾。因孕期反应较大,胃口很差,吐的比吃的多。
徐仁听说她喜欢吃糕点,一大早就让人去排队买了城中最火的七风斋糕点,下了值就往庄子赶。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今日他会听到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向瑾接过食盒,轻轻打开盖子,捏起一块淡绿色糕点,秀气地咬了一小口,柔声笑道:“徐郎,你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徐仁憨厚地笑笑,“你现在怀着孩子,想吃什么就差人来告诉我,我都给你买。”
“妾身蒲柳之姿,何德何能让你倾心相待?”向瑾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欲言又止。
徐仁见惯了豪迈的汉子,骤然见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落泪,顿时手足无措,“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了。”向瑾肩膀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徐郎待我太好,妾身实在不忍骗你……”
徐仁心下一个咯噔,“发生什么事了?”
向瑾抽抽嗒嗒地哭了一会儿,头垂得极低,几缕头发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遮住半边侧脸,衬得她柔弱无助。
“这个孩子其实不是你的……我……我也是昨日大夫来把过脉才确定的……”
徐仁惊愕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向瑾执起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哭得越发真切了。
“我是被他胁迫的。当时你来求亲,我自是欢喜的。没想到那人却找上我,以过去的事威胁我。我害怕极了,只得……”
徐仁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迟疑道:“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向瑾这才哀哀戚戚地哭诉起来,将当年在岭南作外室的历史半真半假讲了一遍,不过隐去了她生过一个儿子的事。
“我也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