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脸上没有任何诧异之色,显然是习惯了如此说辞,只是温柔的劝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励精图治。”
手从肩膀上移到额头,轻轻按摩着,看到皇上放下朱笔,靠在椅子上喟叹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陛下,帝王之责以尽,该是要顾着些记得身子才是。”
皇上半阖着眼睛,接过话题,“帝王之责已尽,父亲之责半点未尽。”
承德轻轻的叹着气,正所谓有得便有失,谁又能做的完美呢,瞧着皇上的神色,果断的转移话题,“淑妃娘娘那边,可要奴才过去一趟?”
皇上拍了拍他的手,坐直了身子,“不用管,洲儿跟他爹一样,记仇的很,这么多年看着淑妃生儿育女的份上一直没动她,也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承德瞧着刚刚休息一瞬,又开始忙起了的人,试图打岔,“那六皇子那边”
“不必管,死不了就成,守着江山已经很累了,朕无瑕在管其他。”
皇上随口回了句,又开始低头批复折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承德,“老七在洲儿那待的怎么样?”
“王爷找了先生,正教七皇子识字呢。”
识字,皇上微微一愣,没记错的话,老七都十二岁了吧,连字都不识吗?果然他不是个好父亲,还不待愧疚,就被折子的内容吸引了过去。
在无瑕顾及其他,埋头忙了起来。
承德如此看着,摇了摇头,安静的续了热茶,挑明了些烛火,安静的站在一旁。
殿内烛火燃了半夜,丑时刚熄,卯时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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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姬烨尘忙着收拾东西,回来的挺晚的,月亮已经高高悬挂,轻手轻脚迈入房门,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头燃着烛火,散发着温暖的光。
景南洲倚坐在床上,单手执着一本书,半晌书页也未翻动一页,眼神落在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忙完了?”
姬烨尘点了下头,径直走到床头,掀了被子坐进去,双手环上景南洲的腰,“你可以先睡,不用等我。”
回来前,还怕吵醒他,特意在岭松院沐浴,这会头发还泛着湿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