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的好法子?”
这话一出,云珊只觉如芒在背,此事从一开始就危机四伏,犹如在悬崖边行走。
但既然当初自己选择替汴良妃隐瞒,如今便如同两人共乘一舟,命运相连,这算是把云珊架到火上烤了。
不管出于何种考虑,云珊还是试探着劝着:
“娘娘,依我对您身子的探查,日后想要有孕恐怕已经很难,不如就顺应天命吧。若到时真的怀有身孕,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不,我怕,我不想就这么顺应。宋药直长,你就帮帮我吧!若是日后出了任何差错,本宫一人承担,绝不让你受到牵连。”
汴良妃情绪激动,身子往前探着,几乎是带着哭腔,以恳求的语气对云珊说道。
云珊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
“娘娘若执意如此,在‘民偏药籍’中倒是提到,酸浆草有避孕的作用。将酸浆草捣烂取汁,每次侍寝前服用,侍寝后再外用。”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这个法子虽说对身子伤害较小,却需要长期使用,因而怕是需要大量的酸浆草。司药局不敢担这个责任,还请娘娘派人自行采买。”
云珊言罢,缓缓起身,郑重地向汴良妃行了一个大礼:
“娘娘,杨妃今日这突然到访,只怕是起了疑心。还恳求娘娘您务必想法子,帮我辞去为您煎制助孕汤药的差事。”
“我本出身自贤贵妃宫中,如今这般行事,咱们心里自然清楚,娘娘您是一片良善,可若是被旁人察觉,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有人给贤贵妃扣上‘后宫争宠,迫害皇嗣血脉’的大帽子。到那时,即便我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说到此处,云珊眼眶微红,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
“求娘娘体谅我的难处!”
说罢,她往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云珊现身为七品女官,寻常面见皇帝与贵妃都不必行叩首大礼,可如今却为了这桩棘手之事,向汴良妃如此恳请。
汴良妃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后,终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