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补丁摞补丁的围裙兜着枯死的穗子,“当初你说是改良品种,劝咱们都种这种高粱,结果全烂在地里了!”
她将发黑的穗子摔在任长顺脸上,穗尖的蓝斑与防疫员检测出的菌种如出一辙。
任长顺气急败坏的狡辩道:“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泼妇懂什么?”
“我都说了那是改良品种,你们要科学种田才能行!明明是你们家种得不够科学,现在反倒怪在我头上,真可笑!”
“你说科学?”
陈凡直接挡在王婶面前,替她挡住了任长顺嘴里甩出的唾沫:“七零年的时候,《人民日报》上早就明令禁止种来历不明的改良品种。”
“你倒好,直接低价买入那些来历不明的改良品种给乡亲们种,这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你这是拿乡亲们当倾销对象呢、还是欺负乡亲们识字不多啊?”
“就是就是!”围观的村民们附和声渐大:“你是不是以为俺们都是不识字的文盲啊?!”
“你们!”
任长顺赤红着眼看着“围攻”他的村民们越来越多,于是恶狠狠瞪向陈凡,把这一切都怪在陈凡身上:“你!是你!都是你血口喷人!”
他气得要朝陈凡扑过来,崭新的回力鞋底却在泥地上打滑。
他栽进晒谷场的玉米堆里,淡蓝色的菌丝瞬间爬上裤腿。
“你说我血口喷人?那你呢?”
陈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乘胜追击,声音冷冽如冰,脸上露出了嘲弄的微笑:“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一下子就想到是有人在你的地里下毒呢?”
“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来,你用这种肮脏的办法害了多少人了!”
陈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质问。
他紧紧地盯着任长顺,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都逼出来。
任长顺从玉米堆里爬起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