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活剥一般:“臭小子你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的钉耙却在半空被张铁匠的铁钳架住。
火星四溅中,陈凡亮出一页纸张,是平日里寻常记账账本的样式:
“去年,也就是1973年的11月5日,你以生产队的名义大量购入氰化钠二十公斤——三舅姥爷,这笔账你可还记得清楚?”
人群突然炸开锅。
李会计挤到最前面,手里攥着的工分本簌簌发抖:
“怪不得!去年年底要发粮时任会计非要往仓库洒什么消毒粉!我看那根本不是消毒粉,分明就是氰化钠吧!”
人群里立刻有人呼应。
“怪不得!”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上前扯住任长顺的衣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怪不得去年我家地里种的豆角不行!”
“那豆角是我从生产队的供销社买回来的,当时买的时候,供销社的店员还跟我说,这批豆角是任家帮忙跟卖家压价才能低价购入,然后再低价卖给咱们村民的。”
“而且,按理说应该挺好养活的,不会平白无故就不行了的,但我种了就是不行。”
那人上前扯住任长顺的衣角,追问道:“该不会那豆角的种子是被你们任家买回后撒了毒,再低价拿到供销社卖给咱们村民的吧?”
任长顺一把拽开中年壮汉的手,大声地反驳道:“当然不可能是我!”
“我平时可是要忙会计的活,谁不知道我是村里的大忙人?!我哪有时间往你家地里撒毒啊?!你少被害妄想症了!”
任长顺的话虽然强硬,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
他试图用忙碌的工作来掩饰自己的罪行,但显然这并不足以说服众人。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指责和怀疑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任长顺。
村里的张铁匠举起锈迹斑斑的钉耙,扯开嗓门直指任长顺:“去年俺家猪崽就是吃了你们任家低价出的玉米糠,结果还没出棚就全翻肚了!”
他挥舞的铁钳戳向任家自留地,挂在钳头的半截铁链哗啦作响。
“还有去年去年俺家三亩高粱!”
村民王婶也尖叫着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