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冷气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凡哥你是不是……”她忍不住捂住嘴呜咽。
“嘘,别出声。”陈凡摇头,“别人可能会听到,不能让人知道我进山,还受伤了。”
佟晓梅扶着陈福进屋坐下,用剪刀挑出他后背嵌着的野猪鬃毛,每根都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消毒用的烧酒泼上去时,竟腾起一缕刺鼻的青烟。
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噼啪”炸了个灯花,昏黄的光晕在陈凡赤果的后背上跳动。
佟晓梅的指尖沾着紫药水,悬在他脊椎骨上方两寸处的淤青上,迟迟没敢落下。
那里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是被野猪獠牙撞出的淤青。
陈凡没注意到佟晓梅那担忧的眼神,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刚被野山猪撞进了水里,好险没有伤到脊椎,否则今天可能就回不来了。”
“说来也怪,今天在山上遇到了一群野山猪,真是一只比一只虚弱,感觉他们力气比以前遇到的任何野兽小了不少,我没费多大劲儿就脱身。”
“可是遇到的最后这只却……”
陈凡的话还没说完,佟晓梅就又气又急的碰了碰陈凡背部的淤青,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是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你怎么还是被野山猪撞进了水里……你是没法看到,你这后背好大一块淤青。”
“嘶——你下手轻点,这后背确实疼。”
陈凡咬着搪瓷缸边缘,缸里劣质白酒的辛辣气息混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在磨坊里弥漫开来。
佟晓梅突然把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现在知道疼了?”
她胸前的共青团徽章在剧烈起伏中刮过陈凡的肩胛骨,“昨晚上偷偷进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紫药水顺着他的脊沟往下淌,在腰间的狼牙吊坠上凝成暗紫色的珠。
陈凡不敢吱声,也不能向佟晓梅解释他进山狩猎的理由是为了凑狩猎点,所以沉默了。
“那畜生把你后背撞出这么大一块淤青,也不知是不是疯了……”佟晓梅的指尖在陈凡脊椎骨上轻轻按压,低声嘟囔道:“我还以为只有村里的动物才会这样呢。”
“什么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