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抵在青年喉头。
这把印着“上海”钢印的裁缝剪，锋刃正映出对方瞳孔里闪过的慌乱。
“去年年底饥荒，我腌的这坛腌菜救过七户人家的命。”
她剪刀尖挑开对方衣袋，露出里面鼓囊囊的粮票——面额足足三十斤，够换半扇猪肉，“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
方脸青年的脖颈处的青筋暴起，“谭科长！你看这娘们儿……”
谭斌的伤疤手指突然按在枪套上，这个动作让三个革委会青年齐刷刷后退半步。
就在大家都以为谭斌要掏枪教训佟晓梅时，
谭斌的巴掌却在方脸青年的脸上扇出五道红印。
“啪！”
挂在墙上的果蔬挂历被掌风掀动。
磨坊突然安静得可怕。
陈凡靠在墙角的猎枪旁，眼神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谭斌目光严厉地瞥向方脸青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破坏群众的个人财产。”
“即便是搜查，也应有理有据，文明执法，不该随便踹别人家的门，哪怕是有正当理由的搜查也不行。”
“而且，你把人家辛辛苦苦腌的菜给弄坏了，确实应该赔钱。”
革委会的三位青年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料到谭斌会站在佟晓梅那一边。
在谭斌的坚持下，那三名工作人员不得不掏钱了事，作为对佟晓梅损失的赔偿。
方脸青年从内袋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粮票，轻轻放在灶台上：“呐，赔你的腌菜钱。”
处理完赔偿事宜后，谭斌向陈凡和佟晓梅表达了歉意，并保证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送别谭斌一行人后，陈凡与佟晓梅回到院中，开始收拾那些破碎的腌菜坛子。
尽管如此，二人的生活依旧因此受到了影响。
他们不仅要面对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眼光，还要时刻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有些人开始对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甚至有人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说些风言风语。
面对这样的局面，陈凡的犬齿咬破了口腔内壁，捏紧的指节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