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两边折腾,快去抓住陈凡!
离开广播站之前,任长顺叮嘱广播员大石要在广播站连续三天播放《论资本主义尾巴的新表现形式》。
“记住了,早中晚各播三遍,一遍都不能少,我会数着的。”
他枯枝般的手指戳向大石胸前的“先进工作者”徽章,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埋菌液时的黑泥。
大石盯着桌上那盘贴着《论资本主义尾巴的新表现形式》标签的磁带,胶带上暗红的指纹像是干涸的血迹。
“可是这真的不符合规定……”
大石的声音比开盘机的电流声还细弱,喉结在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汗衫领口上下滚动。
他还以为只用播今天这一遍就行了,哪知任长顺居然还要求他连续播三天,这不是为难人嘛……
大石瞥向墙角堆着的《红旗》杂志,最新一期里刊登的是《农业学大寨经验汇编》,这本来是他今天该播报的内容。
“怎么?你有意见?你是不愿意还是要干啥?”
任长顺的铜烟杆重重敲在广播台的操作面板上,震得“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牌叮当作响。
大石下意识的瑟缩了身子,眼神闪躲:“没、没有。”
“呵!”
任长顺突然掀开身上的羊皮袄,露出别在裤腰上的五四式手枪。
枪把上“奖给反修标兵”的烫金字已经斑驳,却让大石想起武斗时死在枪下的老父亲。
怀表链子哗啦作响,任长顺掐着表盘上“1965”的刻痕——那年他正是用这把枪,逼着大石在广播里念他哥的认罪书。
“你闺女明年该工作了吧?”
任长顺的烟杆挑起桌上的知青分配名单,在“红星农场”上敲出个焦黑的洞:
“我听说黑城建设兵团今年招播音员……只要你配合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介绍一下。”
听到了任长顺愿意帮忙解决闺女的工作问题,大石原本佝偻的背脊突然绷直,残缺的右手猛地按在开盘机上。
“行,每天早上六点开始……我帮你播。”
大石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喉间泛着地瓜烧的酸苦。
他想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