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想得罪。
一个是用命护着自己的亲弟弟,另一个则是亲弟弟从前把人家妻子抢走的受害者。
这个问题只能抛给姜清染了:
“恒王妃怎么看?”
姜清染盯着剑穗上褪色的流苏,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场马球赛。
周为羡为她挡了惊马,后背留了道三寸长的疤,如今这疤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妾身以为“
“臣以为不妥。”
徐舟野突然拽她起身,“周小侯爷连江南的梅雨都受不住,如何受得边关风沙?”
姜清染却知道,梅雨是因为那道疤痕,每每到雨季就会如噬咬般痛苦。
最后百般扯着,圣上心中是偏向周小侯爷的。
毕竟如果有人能去,那恒亲王刘在京中,他便不是孤身一人,胜算也更大。
姜清染和恒亲王又岂不知这个道理?
退朝时,周为羡故意撞翻徐舟野的玉笏。姜清染弯腰去捡,被他攥住手腕:
“当年你说最喜我穿月白色。”
姜清染抽回手,腕间红痕刺得徐舟野眯起眼:
“小侯爷记错了,我原话说的是"月白色衬得你像块发霉的糕"。”
那些姜清染早就记不清楚的事情,被周为羡如数家珍地藏在心中。
马车上,徐舟野捧着姜清染的手腕上药。药膏抹到第三遍时,终于闷声问:
“你当真教过他骑马?”
“八岁那年。”姜清染戳他紧绷的嘴角,“还不是你小时候太出众,京中都在传言,当初我也被恒亲王迷的昏三倒四,他非要学你驯烈马,结果被踹进马粪堆。”
徐舟野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又板起脸:“明日我进宫请旨,定不让他”
“让他去。”姜清染掀开车帘,“你看。”
顺着她手指望去,周为羡正在宫门外训斥粮草官。
“他在为我们拖时间。”
有他,一切事情都会更容易一些。他用命去了涌周山,恒亲王和姜清染便有了更多时间去查平潭岛的秘密,去做从前没有时间做的事情。
“行,本王依你。”
瞧着恒亲王脸上有些不服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