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顾川是真心把她这个娘放在心上。她差点想叫顾川一声“儿子”，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别过脸，低声说：“乡里乡亲的，随口说几句而已，用不着道歉。”
顾川不求得到娘的好脸色，只希望对方能多少和自己说几句，见到娘宁愿转过脸，也不愿和自己说话，忍不住叹气。
他得继续努力，迟早有一天能获得娘的原谅。
顾川娘没有追究，刘桂花每天在众人面前继续丢脸，但她心中却依旧憋着一股火，怎么也发不出去。
顾川这一家子简直生来就是克她的，每次碰到他们都没有好事。
就在这时候，人群后头传来一个哭闹声：“让开，都让开，先让我孙子看病！”
在前头好好排队的村民都很不痛快：“周婆子又来占便宜了。”
“算了，他两个儿子都没了，媳妇也跑了，年纪又那么大，别跟她计较。”
“赶紧让让吧，她年纪那么大，真把人碰出毛病来，反而是我们吃亏。”
村民们满脸晦气，但还是让开一条路。
一个瘦小的老妇人抱着个孩子跑过来。
顾川认出来，来人就是之前跟孙来福一块唱双簧的老婆子。
周婆子虽然年纪大，但之前走路一直都很稳当，今天却踉踉跄跄，都是因为她抱着的孩子。
小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却比村里同龄的孩子都壮一圈，手臂上甚至能看得见肥肉。
现在大家伙的伙食很一般，有时候一个星期才能吃上一次肉，能保持身材匀称就不错了，根本长不出肥肉来。
像周婆子的孙子这模样，简直是凤毛麟角。
不过孩子现在的情况不好，脸色发红，呼吸急促，看起来应该是发了高烧。
周围有人说道：“孩子烧得那么厉害，舍不得送去医院，也该送去卫生所看看。”
“是啊，周婆子一向节省，可是在孙子身上却很舍得花钱，这次怎么脑子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