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来，不用着急。我今天带孩子媳妇出门，就是让两人出去散散心，买点东西。”
今天坐着拖拉机让娘儿两个高兴，就已经是千金都买不到的收获。
顾二壮没说大话，跳下车捣鼓了两下，猛地转动扶手，随着一阵刺鼻的柴油味，车子再次发动起来。
顾川夸赞道：“可以呀，这本事能进厂里当修车师傅了吧？”
顾二壮摇摇头说：“哪能啊？也就这台车老是坏，我才会修一点，如果换一台车，我肯定就修不了了。”
这台手扶拖拉机是当年吃大锅饭时的集体财产，后来包产到户，村长家有闲钱，干脆就把车子买下来，让小儿子做点营生赚钱。
这么一算，这辆车也有二三十年历史，当真是老古董了。
顾二壮跳上车，乐呵呵地说：“这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报废，现在是能开一天是一天。我还想着让你给我介绍个活干呢。”
他看似开玩笑，语气却带着试探。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他又拉不下脸，像其他村里人一样求顾川，只能这时候问问。
顾川笑着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工作排着队找你，哪需要我介绍。”
顾二壮清楚，这是回绝的意思，也没有多失望。
自己问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即使顾川有路子，估计也不会给自己。
还是回去跟爹商量一下，备一份礼送上门。
正想着，就听见顾川继续说道：“你会开车就已经比大多数人厉害，没试着出去跑货？”
顾二壮苦着脸说：“咋没试过？前几年年轻气盛，弄了一笔钱，租车跑长途，结果车翻了，货也全被抢走。”
“辛辛苦苦跑一趟，不仅没赚到一分钱，带去的钱还全部搭进去，而且伤了一条腿，在家里躺了足足半年，我这人就是没有发财的命。”
顾二壮苦笑着摇头，发动车子。
顾川却知道，二壮的遭遇并不能怪到命数上面。
恰恰相反，对方的经历才是常态。
做生意本身就是一种赌博。
环境好的时候，十个人里有五个能成功，大家就说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