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章程,已经实行多年,所以没有太大的阻碍。”
“二是因为我能压住府里那些老人,又明确表示了将掌家之权交给你,所以底下的人很快就接受了,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情况下,赏罚分明便能叫底下的人安心。”
“但后宫与叶家最大的区别是,底下的人太多太乱,有人在此经营了多年,如今你忽然来了,要他们放权,他们怎会甘心?”
“这种时候,单单靠赏罚分明,并无太大作用。”
田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这种人,明面上虽然不会做什么,但私下的手段却是不少。他们手底下又有许多人,相互包庇隐瞒,你想要整改,怕是要费许多功夫。”
她笑着问:“这种时候,你该如何应对?”
于氏若有所思:“既然他们铁板一块,那逐个击破是最好的。而最快的法子,就是从内部下手。”
田氏拍了拍手:“我之前担心你应付不来,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她又提了几句:“上面的人压着,底下的人就永远都出不了头。你只要给出一个机会,就定有人要牢牢抓住的。这时候再杀鸡儆猴,震慑住下面的人,一切实行起来就容易多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见时候不早了,田氏便起身告退。
于氏恋恋不舍:“你多照看着小言些,回去告诉她,明日得了空便进宫来陪我说话。”
田氏笑道:“知道了知道了,这还值当特地说。”
于氏一直送她出了宫门,这才折返回殿中。
她住着的是辉明宫。先皇后的钟毓宫失火,又死了许多人,叶明善嫌晦气,便重新选了座宫殿。
辉明宫是特地修缮过的,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可于氏坐在其中,总觉得四下里空得慌,心里也空落落的。
殿中的青花瓷盆里养着两尾鱼,不知道是什么鱼,身上的鳞片红金相间,尾巴却长而透明,游起来的时候,像是月影纱。
于氏叫宫女拿来鱼食,一投下去,两尾鱼立刻争先恐后地抢食起来。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自在,想来想去,干脆让人开了库房。
这是先皇后的私库,如今归了她。